苏联作为一个多民族的联盟政权,在民族治理方面有自己的一套理论。总体来看,苏联时期的民族政策相对比较成功,但同时也存在过失。例如,苏联在治理中亚的过程中,虽然促进了当地的世俗化进程以及社会经济的快速发展,但是由于边界划分不够完善等问题,也埋下了苏联解体后领土纷争的种子。与此同时,苏联在对中亚人进行民族识别的同时,也“人为创造”了一个加盟国,并导致了一些问题。
这个加盟国便是塔吉克斯坦。塔吉克人和乌兹别克人历史联系颇深,他们都发源于中亚的东伊朗族群,两者唯一的区别仅仅是语言不同(乌兹别克语言突厥化)。
在长久的历史发展过程中,塔吉克人和乌兹别克人早已形成“你中有我、我中有你”的关系。
甚至俄国人在19世纪蚕食波斯势力范围、征服中亚后,也往往分不清两个民族的区别,经常把他们统称为“撒尔塔”(中亚定居居民)。
1917年十月革命后,乌、塔两族共同响应如火如荼的革命浪潮,在中亚建立了几个早期的苏维埃政权。1921年,随着苏俄国内战争的落幕,苏维埃对中亚的掌控也已经是板上钉钉。然而,由于“泛突厥主义”、“泛伊朗主义”、“泛伊斯兰主义”等思想在中亚的蔓延,苏联对于中亚的社会治理也是忧心忡忡。于是,当1924年的中亚民族识别运动开始后,
苏联在宏观上采取分化乌、塔等中亚民族的策略,以确保稳定。
1922~1924年,原先的布哈拉人民共和国等政权,相继被苏联中央改组。同时,“乌兹别克族”、“塔吉克族”等概念相继定型。1924年,乌兹别克苏维埃共和国成立,而塔吉克地区隶属于乌兹别克。
1929年,苏联中央将塔吉克地区剥离出来,单独成立一个加盟共和国。
同时,塔吉克人占多数的布哈拉、撒马尔罕被划给乌兹别克,而乌兹别克人占多数的苦盏被划给塔吉克。由此,塔吉克加盟国被正式“创造”出来。
诚然,在苏联存在时,苏联中央给予了塔吉克加盟国相当多的照顾。彼时,
塔吉克斯坦的大部分财政预算(50%多)都要苏联中央补贴,塔吉克国内的各种日常必需品(54%)也需要从其他加盟国调拨。
在苏联各方的大力建设下,塔吉克经济虽然在苏联国内倒数,但在世界范围内还是偏中上游的。苏联解体前夕,塔吉克人均产值近一千美元,其首都杜尚别更是亚洲腹地的一颗明珠。
可是,随着苏联在1991年的崩溃瓦解,塔吉克曾经繁荣的历史最终一去不复返。
苏联解体后,由于社会体制剧烈转轨,加之失去强力援助、深居内陆交通不便等原因,塔吉克斯坦的经济出现断崖式滑坡。
仅1992~1993年,塔吉克斯坦的国内产值就下降25%以上。在此背景下,国内大量工厂停工、大批工人失业,政府一度连公务员的薪水都支付不起。其遭受的困难,比大部分原苏联加盟国都要多。
雪上加霜的是,在经济不景气的同时,塔吉克的政局也动荡起来。
苏联解体所带来的秩序崩溃,让塔吉克国内的地区矛盾(南北矛盾)、族群矛盾(平原塔吉克与高山塔吉克的矛盾)和教派矛盾面临失控风险。
与此同时,邻国阿富汗的战乱外延,也严重影响了塔吉克的稳定。在此情况下,塔吉克于1992年5月爆发内战,战争一打就是5年,直到1997年才在俄罗斯、乌兹别克、伊朗等国的调停下结束。
战争结束时,塔吉克斯坦国内一片狼藉,有超过6万人丧生,高达100万人流离失所。
1999~2000年,塔吉克国内产值只有8.2亿美元,仅相当于该国在50年代的水准。
可以说,塔吉克斯坦是苏联解体的最大“受害国”之一,因苏联解体而引发的内战,让塔吉克的社会发展倒退了约半个世纪。
参考资料:《苏联民族国家建设史》、《列国志·塔吉克斯坦》、《塔吉克斯坦内战分析》、《塔吉克苏维埃共和国史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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